首先多分析具有音乐深度感的材料,借鉴各类艺术形式对距离、深度的表现形式,尊重人们使用感觉器官而获得信息的规律。通过这些活动,可以使我们对音乐深度感有更丰富、更深层次的了解,促成听觉能力的提高。
录音场地的选择是我们获得音乐深度感的首要条件,一个声学状况良好的环境是你获得音乐深度感不可或缺的。境外唱片公司在录音环境选择上谨慎严格,一旦选好场地,还要进行改装,包括通道的门、观众座位、场地的装饰材料、舞台的尺寸加深加宽等等。为什么这么累?就是为了有一个理想的声学“耦合”。我有一次在香港给中乐团录音,就把荃湾大会堂的舞台用政府的办公桌加深了整整一圈(一层),在观众席上架了一个结实的话筒平台。在舞台的后台与马路之间更加是对干扰源防范森严。场地选择好后,还应周详的遵守艺术规律的综合考虑调整乐团座席,这是远距离使用话筒的首要问题。
音乐作品的创造总会遵循一定的演奏关系,形成前排与后排乐器一定的表现形态,当前排乐器休止时,后排乐器的声音不难拾出,但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到乐曲终止。总谱不会标注出各种乐器的位置来,给乐器一个客观而又合理的“位置”是指挥和我们通过特定的努力来完成的。因此又涉及到远距离使用话筒的技巧与经验,了解它对获得录音深度感极有帮助。前面我们提到声源频谱对深度感有影响,
遇到这方面的问题时,可考虑调整乐队座席。欧洲有个老牌唱片公司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大会堂音乐厅录音时,把观众席全部拆了,为了把乐团的座席充分展开,拉大景深,从而对深度定位提供了积极的支持。我把这一作法应用到广东地方戏曲录音中,出现了良性的深度感,而且还改变了戏曲乐队的音响配置不合理状况。而在大型交响音乐如:《长城随想》、《夜深沉》、《克拉沁草原的传说》等等录音工作中,更是频频运用。
不过,话筒的使用要服从获得音乐深度感这个大局。如果执着于局部小片段的音量平衡,容易破坏深度感的记录。这里要提醒大家,尤其要谨慎使用点话筒。我们录音师应多积累一些使用经验,并多调用在我们印象中的资料,来防止运用失误,从而提高整体艺术质量。我觉得主话筒使用小膜片无指向压力式电容话筒与适当的点话筒配合时,获得的音乐深度感要自然得多。
自然混响的利用和混响器的使用会影响深度感。在这里我必须指出,混响场对深度感有间接的影响,这点应特别引起注意。过去有位老师指出,他在一个有点问题的音乐厅里,发现弦乐四重奏的大提琴在幻觉上的透视感不对,视觉上大提琴与二提琴并排的,闭上眼睛听却发现大提琴在后面。这个例子除了反映我们的听觉与视觉联感中有妥协现象外,还有个混响场的作用问题。老师认为那里的混响在低频部份有过多的响应。在自然混响的利用和混响器的使用方面,我们特别要着重于混响的质量,没有质量的混响再多也没用。人工痕迹对深度感的破坏作用极大,耐心选择一条好的混响曲线,有科学根据地改动一些参数(比如扩散度调节),对获得混响自然度有明显帮助。混响是一种微妙的生理和心理刺激物质,早期反射及混响曲线只在乎描述这一现象的建立过程,而最终是被我们作为某种信息接收的,结果应该最具有说服力。关注各类艺术形式的和谐波、自然度、对比度和联觉效益,对获取音乐录音自然深度感具有特殊意义。
掩蔽,会影响深度感,本来在声场中存在的乐器信息,因为掩蔽效应而听不清楚或辨不明性质,或失去了音乐深度的依据。通常,音乐进行中听不到混响,或感到混响时间短,而当音乐骤停时又感到混响的确存在(十几年前我们有利用控停录音机或突然关闭通道信源来测听混响器的工作情况)这就是掩蔽造成的。因此,建立起对声音在声场中互相作用的敏锐感受,可积极地避开干扰。
在大型节目录音中,话筒靠近乐队阵列时,阵列的前端与后端距离感觉明显,这和视觉透视造成的感觉很相像。视觉心理学上的强、弱透视是可以被应用来解决重拾现场深度问题的。而高倍望远镜的透视现象帮助我们分析更具体更细致的纵深感问题。值得注意的是点源话筒的运用不要干扰主话筒和深度感效果。这里,三一律值得应用。
记得有人讲,录音太难学了,越学进去越觉得难。不过今天我也想借用摄影专业一句话,摄影之所以难学,就因为它太容易了。